我曾听过一个故事，一个人在一次事故中受伤失去记忆。他忘了生活的每个细节，包括自己的名字，朋友，甚至家人。他经过几个月才从受伤中康复。在这段时间内，有一位特别的护士最忠心地照顾他。一开始，他只知道她是“护士”，但很快知道了她叫什么，然后她的时间表，接着她的个性等。他开始变得关心她，他们常常花时间在一起，只是为了欢笑和聊天。有一天，在其中这样一次的探望中，这人的记忆力恢复了，他突然认出这护士究竟是谁了。令他们兴奋的就是，他大声说：“我想起你了，你是我的妻子！”当然，她原来就是。
在某些方面，这故事有一点像圣灵和上帝百姓之间的关系。上帝的圣灵总是爱祂的百姓，忠心照顾他们。但在旧约圣经中，他们甚至不知道祂是谁。直到新约圣经，耶稣才开始启示圣灵是三位一体中一个独特的位格，但是祂作为永活上帝的位格，总是密切地与我们的生活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这是我们相信圣灵这一系列的第一课，我们给它定的标题是“三位一体中的圣灵”。我们在这一课要聚焦关注圣灵是三位一体上帝一位完全和同等的成员。
在系统神学中，关于圣灵的教义被称为“圣灵论”，圣灵论的英文单词出于两个希腊文词根：pneuma (NŪ-mah) pneu/ma, 意思是“灵”，还有logos (LAHG-oss) lo,goj, 意思是“研究”。因此在广义上，这个词指的是：对灵的研究或对属灵之事的研究。但在基督教神学中这词有更狭义的意思。具体来说，它指的是：对圣灵的研究，对三位一体第三个位格的研究。
从历史上来看，关于圣灵是三位一体中独特的、非受造的一个位格的教义，人们花了上千年的时间认识发展，这主要基于这事实，就是上帝选择渐渐启示出祂存有的这一方面。当上帝越来越多启示祂自己，我们就发展出一种更完全的认识，认识到祂三位一体的本质。传统来说，系统神学家已经把三位一体定义为是：
上帝有三个位格，但只有一个本体。
位格这术语指的是一位独特的、有自我认知的个体，本体这术语指的是上帝的存有，祂根本的性质，或存在的本质。
旧约圣经有暗示三位一体的教义，但只是极为清楚地表明出圣父的位格。在新约圣经中，三位一体所有三个位格都完全启示出来：圣父、圣子和圣灵。祂们彼此之间关系的性质也得到确定。最终在初期教会当中，人把所有这些细节制订阐述为神学教义，基督徒从那时开始已经接受了这些教义。=
我们在论述三位一体中的圣灵这一课中要分三步探索圣灵论的历史发展。首先，我们要看圣灵是如何在旧约圣经中出现的。第二，我们要看新约圣经对祂有何教导。第三，我们要思想教会历史中正式形成的圣灵的教义。让我们首先来看旧约圣经如何启示出圣灵。
现在我们知道上帝总是存在于三位一体当中。圣父、圣子、圣灵间位格的区别总是存在于祂身上。所有三个位格是，并且一直都是非受造和完全的上帝。但在旧约圣经期间，上帝的百姓并不明白上帝以三个位格存在。他们只是把上帝当作是一位独一真神来认识和敬拜祂。当然，我们可以贯穿旧约圣经看到一些暗示，就是圣灵是一位独特的位格，但是只有在新约圣经的清晰启示下，我们才能认出这些暗示。
二十世纪的神学家华腓德，他的生活年代是从1851年到1921年，他把旧约圣经比喻为一间装饰华美、但照明不足的房间。他说当我们引入更好的照明时，这并没有改变这房间里的事物，只是让我们能看到已经存在于当中的事物。 请听华腓德在1915年出版的《三位一体的圣经教义》当中是如何把这观念应用在三位一体上的：
三位一体的奥秘在旧约圣经中并未启示出来，但是三位一体的奥秘支撑着旧约圣经的启示，在这里在那里几乎总是进入人们的视野。因此旧约圣经对上帝的启示，并没有被后续而来的更完全的启示纠正，而是变得完全、扩展和扩充。
上帝在旧约圣经中并没有启示祂自己是三位一体的上帝——至少没有让祂的百姓能清楚认识到这一点。尽管如此，因为上帝确实存在于三位一体当中，而且因为旧约圣经确实启示上帝，旧约圣经就包含有关于三位一体的线索。当我们带着从新约圣经获得的洞见来读旧约圣经时，就可以更清楚看到这些线索。
因此，旧约圣经告诉我们上帝为了预备救主来到，弥赛亚来到而做工的故事，例如诗篇2篇描写了上帝通过上帝的灵，通过上帝的儿子做工。这样，你就在整本旧约圣经看到一个介绍，不仅介绍了上帝的名字，还介绍了与上帝的名字相关的祂的工作。但是上帝动工的时候，在经文中是以多种形式动工，因此上帝是多重的这说法，指出有不止一种祂如何动工的描写，例如诗篇33篇描写祂通过祂儿子，或通过祂的话语动工，或通过祂的灵动工，这就引入了上帝有多重位格的观念，但并没有明确说明这一点。新约圣经延续旧约圣经这种描写，聚焦上帝在祂儿子，身为上帝的耶稣基督身上的作为，在耶稣受洗的时候，圣父、圣子和圣灵都一同出现。因此，这并不是一种形态论，只是用不同的名字描述同一个位格或同一个个体。圣父、圣子、圣灵是彼此不同的位格，新约圣经能接续旧约圣经中应许的关于神的所有说法和作为，把这带至结果和应验，因此关于上帝的说法和上帝的工作这两方面共同工作，引入关于上帝的观念和作为，以及上帝的名也是子和灵，然后新约圣经把所有这一切完全聚合起来，让我们看到三位一体的教义。
— 史蒂夫·麦金宁博士
我们可以用很多方法研究旧约圣经中的圣灵。但是为了达到我们的目的，我们要聚焦旧约圣经提到上帝的灵的地方，以及这些经文如何表明这灵的神性 ，以及祂的位格 。让我们首先来看旧约圣经提到上帝的灵的一些经文。
旧约圣经使用几个名字来说明上帝的灵，包括“圣灵”，“上帝的灵”，“耶和华的灵”，有时候上帝说话时，旧约圣经提到“我的灵”。在旧约圣经中，我们翻译为“灵”的希伯来文单词是ruach (ROO-ahckh) x;Wr。按广义的说法，ruach可以指不同的事情。它可以指风或呼吸。用在动物身上，它可以指赋予它们生命力的生命动因。用在人身上，我们的ruach常常是指我们不死的灵魂。Ruach也可以指并没有物质身体的灵，但用在上帝身上的时候，它通常是表明上帝祂自己的一个同义词，或指祂亲自的同在，以及祂积极与受造界交往。
在“上帝的灵”，“我的灵”，“耶和华的灵”这些名字中，ruach这词是与上帝的一个名字或代名词结合在一起，表明上帝的灵是以某种方式与上帝联系在一起，或它实际上指的就是上帝。旧约圣经“圣灵”这名字把ruach这词与希伯来文qodesh (KŌ-desh) vd,qo这单词，意思是“圣洁”联系在一起。上帝的qodesh或“圣洁”是祂的“相异”或“分开”的性质——祂与祂的创造界不同的性质。这包括了像祂绝对道德的纯洁，以及祂显现的辉煌这样的事情。这同一个词也反映在上帝的其他名字当中，例如“圣者”，我们在列王纪下19章22节，以赛亚书30章11到15节，何西阿书11章9到12节这样的经文中看到这一点。
基督徒很容易认为这些旧约圣经的名字直接指的是三位一体的第三个位格。但我们需要记住，上帝直到新约圣经的时候才解释祂是以三个位格存在。因此在旧约圣经中，这些名字指向上帝，却没有清楚分辨出祂的位格。尽管如此，这些名字仍然帮助预备上帝的百姓认识新约圣经中的三位一体。在新约圣经教导的光照下，神学家通常把这些提到的名字应用在圣灵的本质和工作方面。
在看了旧约圣经提到上帝的灵的一些名字之后，让我们来看这些名字如何证明圣灵的神性。
当我们讲到圣灵的神性，我们想到的，就是圣灵确实是非受造的上帝，而不仅仅是为上帝做工的其中一位工作者。正如我们说过的，旧约圣经提到上帝的灵的地方，有时候指的是上帝祂自己，有时候是描写祂与受造界的交往。但是在这两种情形里，这些经文都指出祂有亘古、非受造的神性。
我们要来看旧约圣经提到上帝的灵有四个特征，这些特征指出祂的神性，首先来看把这灵与上帝祂自己等同起来的经文。
我们首先来看先知以赛亚写的一段经文。以赛亚在描写上帝用什么方法拯救以色列之后，批评了以色列是如何回应上帝。请听他在以赛亚书63章10节所写的：
他们竟悖逆，使主的圣灵担忧；祂就转作他们的仇敌，亲自攻击他们。（以赛亚书63章10节）
以赛亚把圣灵这名字用在上帝祂自己身上，很有可能为的是强调上帝的圣洁使祂厌恶他们的罪。这与保罗在以弗所书4章30节警告的不要让圣灵担忧类似。上帝对此的回应是惩罚祂的百姓，攻击他们。请听以赛亚如何在63章11到14节继续说：
那时，他们想起古时的日子，摩西和他百姓，说：“将百姓和牧养他全群的人从海里领上来的在哪里呢？将祂的圣灵降在他们中间的在哪里呢？使祂荣耀的膀臂在摩西的右手边行动，在他们前面将水分开，要建立自己永远的名，带领他们经过深处……的在哪里呢？”耶和华的灵使他们得安息……。照样，你也引导你的百姓，要建立自己荣耀的名。（以赛亚书63章11-14节）
以赛亚提到上帝拯救以色列人离开埃及时行的神迹。这些神迹包括把红海分开，让以色列人过红海却不受伤害，把法老的军队淹没在水中。这些神迹也记载在出埃及记14章和15章。摩西在出埃及记15章3到6节写道：
耶和华是战士，祂的名是耶和华。法老的车辆、军兵，耶和华已抛在海中……耶和华啊，你的右手施展能力，显出荣耀。耶和华啊，你的右手摔碎仇敌。（出埃及记15章3-6节）
这里很清楚的就是，耶和华祂自己行了这些事。因此当以赛亚在以赛亚书63章把这些作为归于“上帝的圣灵”和“耶和华的灵”的时候，祂是要让祂原本的受众把这些名字解释为指的是上帝祂自己。
另外，当摩西讲到上帝的右手赢得胜利，他在使用比喻的说法，把上帝比作是一位人类战士。他的要点就是，上帝亲自直接进入争战，并且得胜。同样，当以赛亚后来把上帝的圣灵等同于上帝的膀臂时，他指的是上帝亲自无形地与祂的百姓同在，像勇士一样代表他们争战。
“上帝的灵”这名字有时指的也是类似情况。例如，在创世记1章2节，上帝的灵在创造时运行在水面上。在约伯记33章4节，上帝的灵是创造人类的那一位，在诗篇106篇32和33节，祂是上帝，是耶和华，以色列人在米利巴水悖逆祂，抱怨祂。在这些和许多其它地方，上下文都指出上帝的灵就是上帝祂自己，或把两者等同起来。
通过我们在旧约圣经看到的圣灵的活动，我们肯定祂就是上帝。例如，祂在创造中发挥的作用：在创世记1章，摩西从未写到圣灵是受造的。相反，他说上帝的灵运行在水面上。这里的观念就是，祂像一只鸟覆盖鸟巢一样覆盖着受造界，祂赋予受造界生命和能力。同样的观念出现在诗篇104篇，经文说：“你发出你的灵，它们便受造。”圣灵有创造的能力，这就证明祂是上帝祂自己。
— 埃马德·米克哈尔博士
同样的结论适用在“耶和华的灵”这名字上，这名字用上帝立约的名字“耶和华”取代了更普遍的“上帝”这名字。除了在我们刚刚看到的以赛亚书63章14节，这名字指的是上帝之外，这名字也在弥迦书2章7节指上帝祂自己，在一些其他经文中可能也是这样。
“我的灵”这简单的说法也直接指上帝祂自己。创世记6章3节用这名字讲上帝与人类相争。哈该书2章5节讲到上帝通过祂的灵与祂的圣约子民继续同在。
指出旧约圣经中上帝之灵的神性的第二个事实，就是这灵使人有能力得着预言和异象。
当上帝的灵默示旧约圣经的预言和异象时，祂常常启示出只有上帝才拥有的知识。同时祂也授权给先知权柄，让他们代表上帝说话。在一些情形里，上帝的灵甚至以非常明显的方式控制人类先知的灵，非常类似于在新约圣经当中圣灵使人发预言的恩赐。在所有这些情形当中，我们得出的合理结论就是上帝的灵实际上就是上帝祂自己。
圣灵有上帝的权柄和能力，在撒母耳记上19章20到24节以这种方式得到证明。扫罗和属于他的人被暂时赋予了发预言的恩赐。这在历代志下24章20节也很明显，在那里先知撒迦利亚得到能力代表上帝说上帝的话。这也表现在以西结书11章24节，上帝的灵给以西结看到一个预言的异象。
但是上帝的灵其中一个最戏剧性的举动，是发生在民数记中那位邪恶的先知巴兰身上。贯穿民数记22到24章，巴兰愿意代表以色列的敌人摩押王巴勒咒诅以色列。但巴兰承认，只有耶和华许可他才能咒诅以色列。与巴勒和巴兰的意愿相反，巴兰能发出的唯一预言就是对以色列的祝福。上帝如此胜过了巴兰，以至于这位先知不能说上帝没有命令他说的任何话。 我们在民数记24章2到4节看到巴兰与上帝的灵相遇的这记载：
巴兰举目，看见以色列人照着支派居住，上帝的灵就临到他身上。他便题起诗歌说：“……得听上帝的言语，得见全能者的异象；眼目睁开而仆倒的人说。”（民数记24章2到4节）
上帝的灵给了巴兰上帝的言语和全能者的异象。这解释了巴兰未能咒诅以色列的原因——上帝亲自提供了巴兰不得不说的话。
和“上帝的灵”一样，“耶和华的灵”也是预言的源头，表明这名字也可以直接指上帝。在民数记11章29节，摩西启示说耶和华的灵是他自己预言恩赐的源头，也是其他以色列先知恩赐的源头。在以西结书11章5节，耶和华的灵把上帝的话语放在先知以西结口中。大卫临终前的话直接把耶和华的灵等同于以色列的上帝祂自己。请听大卫在撒母耳记下23章2到3节说的话：
耶和华的灵藉着我说，祂的话在我口中。以色列的上帝、以色列的磐石晓谕我说……（撒母耳记下23章2-3节）
在这里，大卫的诗歌对应手法表明耶和华的灵和以色列的上帝是同一位。
最后，上帝祂自己使用了“我的灵”这名字，描写在末后的日子，圣灵把预言的属灵恩赐浇灌在祂所有的百姓身上。上帝在约珥书2章28到29节中说到：
我要将我的灵浇灌凡有血气的。你们的儿女要说预言，你们的老年人要作异梦，少年人要见异象。在那些日子，我要将我的灵浇灌我的仆人和使女。（约珥书2章28-29节）
使徒彼得在使徒行传2章1到29节教导说，上帝在五旬节把祂的圣灵浇灌给教会时，这预言就应验了。换言之，约珥在旧约圣经指上帝的灵，这最终指的是圣灵的位格。再说一次，这并不意味着约珥的预言明确宣告三位一体第三个位格的存在。但这确实意味着在约珥预言中，这灵不是别的，正是上帝祂自己。
旧约圣经指向上帝之灵的神性的第三个特征，就是祂赋予蒙拣选的人特别的技巧和知识。
在旧约圣经中，上帝的灵超自然地赋予某一些人恩赐，让他们完成侍奉的任务。例如在出埃及记31章3节和35章31节，上帝用祂的灵充满工匠比撒列和亚何利亚伯，使他们可以有技巧建造帐幕和它的设施。这观念就是上帝亲自祝福他们，使他们拥有超然的能力和知识，确保他们的工作可以讨祂喜悦。这特别重要，因为按照出埃及记25章9节和40节，工匠应当按照属天的样式制造地上的帐幕，因此他们需要有足够的技巧和知识，有完成这任务所需的一切工艺，例如金属方面的工作，木工，宝石切割，编织，艺术，以及所有其他建造帐幕必需的手艺。
对应这种类型赋予人恩赐的作为，可以在圣灵在新约圣经中赋予教会不同的属灵恩赐中看到，例如在罗马书12章，哥林多前书12章，以及以弗所书4章。正如恩赐是由身为上帝的圣灵在新约圣经中赋予人，同样恩赐也是由身为上帝的圣灵在旧约圣经中赋予人。
我们在旧约圣经中看到上帝之灵的神性的第四个方面，就是圣灵膏抹人和赋予人能力，这种作为的对象是君王和上帝圣约子民中的其他领袖。
当上帝的灵膏抹君王时，祂是作为圣约中的宗主或大君王行事，为的是要授权给一位附庸或仆人君王。在圣约的结构当中，上帝亲自统管万有，并且任命较小的君王代表祂自己统治祂国度的一部分。例如，扫罗和大卫是上帝的仆人民族以色列的王。他们代表上帝治理，完全在祂的权柄之下。这就是历代志上29章23节把大卫在耶路撒冷的宝座说成是耶和华的宝座的原因。因此，当上帝的灵膏抹君王，祂是发挥那属于上帝祂自己的权柄，这表明这灵就是上帝祂自己。
大多数提到这种膏抹和赋予人恩赐的旧约圣经经文，指出圣灵是“耶和华的灵”，使用祂立约的名字耶和华。这很有可能为的是强调这些职份圣约的性质，是直接向上帝汇报，以上帝作他们的宗主。这方面的一个例子，表现在这种膏抹从以色列的第一位君王扫罗转移给他的继承者大卫这件事上。正如我们在撒母耳记上16章13到14节看到的：
撒母耳就用角里的膏油，在他诸兄中膏了他[大卫]。从这日起，耶和华的灵就大大感动大卫……耶和华的灵离开扫罗。（撒母耳记上16章13-14节）
大卫接受膏抹担任君王时，虽然他还没有登上以色列的宝座，但他已经领受了圣灵。类似地，虽然扫罗仍然作王统治，但他已经失去了圣灵超自然的祝福和恩赐。后来，在大卫与拔士巴犯罪之后，大卫恐怕同样的事情可能会发生在他身上，所以他在诗篇51篇11节恳求要继续得着上帝的圣灵。他没有求保住宝座，他预料能保住宝座，正如扫罗犯罪，仍继续在宝座上一样。大卫而是恳求继续有上帝同在赋予他能力，使他能行出上帝君王的旨意。
新约圣经在耶稣受洗，以及受膏抹担任弥赛亚或基督职份的叙述中，发出一些光照，让我们看到圣灵的这种作为。这叙述记载在马太福音3章14到17节，马可福音1章9到11节，以及路加福音3章21到22节。在所有这些叙述当中，耶稣受洗是预备祂开展事工，圣灵以鸽子的形状，有形降临在祂身上，圣父从天上对祂说话，证实祂喜悦耶稣。毫无疑问，在耶稣受洗时上帝的灵是三位一体第三个位格。这帮助我们看到，这同一位圣灵在旧约圣经当中发挥同样的功能。
当然，旧约圣经原本的受众不可能把这解释为指耶和华的灵是上帝之内一位独特的位格。虽然如此，他们应当可以看到，当灵膏抹人和赋予人恩赐，这意味着上帝祂自己是与世界展开互动。我们在撒母耳记上10章6节扫罗受膏抹，以赛亚书11章2节大卫得到恩赐作王统治这些事上看到这一点。这也显明在弥迦书3章8节弥迦得到恩赐担任先知职份这件事上。贯穿士师记这卷书中，耶和华的灵膏抹以色列的士师，赋予他们能力。祂在3章10节临到俄陀聂，6章34节临到基甸，11章29节临到耶弗他，在13章25节，14章6节，19节，15章14节临到参孙。
旧约圣经暗示圣灵是上帝，却没有完全明确地指出这一点。所以当我们在圣经开始的地方，创世记1:2看到以罗欣的灵运行在水面上，或在创造界之上盘旋，这看来是含糊的说法，但当你来看诗篇104篇，诗人会说灵是赐予人生命的那一位。然后我们继续看到像以西结书36章这样的经文。这是一段奇怪的经文，在当中上帝应许要立一个新的约。上帝对祂的百姓说：“我要把我的灵放在你们里面，我要感动你们，使你们要跟从遵行我的命令。”这里说的就是，在他们里面的灵要创造出一种新的人，这人并不愿意悖逆，而是愿意顺服。所以，当我们思想圣灵在旧约圣经中所做的事，圣灵就是那一位……祂做的其中一样基本事情，就是赋予人生命。祂是赋予人生命的动因，祂是赋予受造生命的那一位，就是说，赋予人新的受造生命。即使在旧约圣经中我们也看到这一点。因此当我们问，“谁赐下生命？”唯一赐人生命的，我们知道就是上帝祂自己。所以旧约圣经本身甚至暗示出圣灵是全能的上帝。
— 欧奇·安尼索博士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看了圣灵论的教义如何在旧约圣经发展，聚焦提到上帝的灵，上帝之灵的神性的地方。现在让我们简单提一提那些也指出圣灵的位格的经文。
旧约圣经清楚表明上帝是有位格的上帝，但它并没有表明上帝有多少个位格，或者祂的位格是否彼此有别。所以当我们说旧约圣经证明灵的位格，我们不是指旧约圣经指祂是与圣父和圣子有别，我们只是指它证明圣灵是一位完全身为上帝，非受造的位格。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有时人会论证说，旧约圣经把上帝的灵呈现为是一位没有位格的力量或能力。但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许多提到灵的经文是直接指着上帝祂自己说的，而上帝绝对不是一位没有位格的力量。所以每一节把上帝的灵与上帝祂自己等同起来的经文，都证明圣灵是有位格的。除此以外，也有一些经文把位格的特质具体归于圣灵，而这些特质绝不是用来描述一种没有位格的力量。
旧约圣经使用灵的说法时，这通常是在讲到上帝的同在和上帝的大能的语境中。因这些说法是讲与一位有位格的上帝的关系，看来我们应理解这些经文指的是上帝位格的同在，虽然人有可能切断了相关的关联加以解读，把这些经文作个别解读，与圣经总体的见证孤立开来，我却认为如果我们看旧约圣经正典是一个整体，看圣灵的工作与上帝亲自赋予能力有关和相连，那么至少潜在的影响就是这是上帝的灵，是有位格的。然后我们继续去看新约圣经，情况变得很清楚明确，就是上帝的第三位和圣父与圣子一样是有一个位格。
— 戈兰·克里德博士
旧约圣经在许多方面指出上帝之灵是有位格，但因着时间的缘故，我们只看四方面，首先来看旧约圣经如何让人关注圣灵的情感。
正如我们所知道的，没有位格的力量并不表现出情感。只有有位格的才会如此。在我们自己的生命当中，我们经历忧伤、愤怒、喜乐和许多其他情感，而圣经以类似方式描述圣灵。例如，以赛亚写到以色列悖逆上帝，让圣灵“担忧”。请再一次听以赛亚在以赛亚书63章10节是怎样写的：
他们竟悖逆，使主的圣灵担忧；祂就转作他们的仇敌，亲自攻击他们。（以赛亚书63章10节）
类似，像弥迦书2章7节这样的经文让人可能觉得耶和华的灵会发怒。
第二，我们在讲到圣灵积极参与到与人类的关系当中的经文看到祂的位格。例如，在挪亚那日子洪水的故事中，创世记6章3节讲到上帝的灵与人类相争。这种相争是位格方面的，因这涉及到评估以及有理性地回应人的罪。甚至有一种暗示，就是上帝的灵只是在耐心耗尽后才让世界遭遇洪水。没有位格的力量并不会与我们相争，有理智地回应，或表现出忍耐。圣灵要做这些事，祂就必须要具有位格。
第三，人对圣灵权柄的回应证明了圣灵具有位格。只举一个例子，出埃及记17章1到7节记载了百姓在米利巴水边悖逆。在这叙述当中，百姓向摩西抱怨，说他们没有水喝，他们“试探耶和华”。诗篇106篇33节回忆起这同一件事，说百姓“惹动祂的灵”。当然人会悖逆没有位格的法律和机构，但是当诗篇106篇说百姓惹动上帝的灵，这指的是他们悖逆那在他们之上有权柄的耶和华，而不仅仅是悖逆祂的统治。
第四，圣灵的位格也表现在那些显明祂讲到祂自己的意志，和选择先知要代表祂说什么话的地方。例如在撒母耳记下23章2节，大卫宣告耶和华的灵通过他说话。这就是说，大卫把圣灵要他说的话说出来。类似，在以西结书11章5节，耶和华的灵对先知以西结说话，告诉他要对他的百姓说什么话。再说一次，没有位格的力量并不与人交谈，更不用说表达观念了。只有有位格的才会如此。
正如我们之前说过的，像这样的经文并没有启示圣灵是在上帝之内一位独特的位格，但这些经文确实证明上帝的灵是一位身为上帝的位格，不仅仅是一种力量。
在旧约圣经中许多地方，上帝的灵既是完全的上帝，也有完全的位格。但这些经文并没有具体指上帝任何的位格。毕竟，上帝存在于三个位格当中，这是直到新约圣经才启示出来的。但是正如我们将要看到的，新约圣经通常把三位一体第三个位格等同于旧约圣经中上帝的灵。因此作为基督徒，我们可以正确得出结论说，这些旧约圣经的经文，预示出这样一个启示：圣灵是三位一体中一位完全的成员。
现在我们已经从旧约圣经的角度看了在三位一体当中的圣灵，就让我们来看上帝在新约圣经中的进一步启示。
新约圣经指圣灵的时候，通常是在回应旧约圣经。例如，新约圣经使用了pneuma (NŪ-mah) pneu/ma 这一个希腊文单词，这词的意思是“灵”，与旧约圣经对ruach (ROO-ahckh) x;Wr这词的用法一样。这两个词都有相同范围的意思，指的是风，呼吸，动物的生命力量，人的灵魂和非物质的灵。事实上，希腊文旧约圣经的译本七十士译本常把ruach翻译为pneuma。
正如在旧约圣经一样，新约圣经也是以一系列不同的名字来指上帝的灵。这些名字当中有许多使用了pneuma这一个词。新约圣经最经常把祂称为“圣灵”，但也把祂称为上帝的灵，父的灵，主的灵，耶稣的灵，基督的灵，真理的圣灵，圣洁的灵，赐生命的圣灵，施恩的圣灵和其他类似的名字。这些名字把圣灵与旧约圣经当中上帝的灵等同起来，也描述了他的品格和作为。它们表明圣灵是与圣父和圣子为一，有像真理、圣洁、生命和恩典这样的属性。
至于圣灵的位格，新约圣经更清楚和更直接地教导说，圣灵是三位一体当中一个独特的位格。但即使在新约圣经中，上帝的百姓对圣灵位格和作为的认识也需不断深入。耶稣在福音书中的教导让我们得以瞥见，犹太人和基督徒在祂地上工作期间是如何理解这问题的。新约圣经其余部分教导我们使徒最终对此有何认识和教导。
按照这历史，我们对新约圣经的讨论要分两部分。首先我们要探索耶稣对圣灵的事有何直接教导。第二，我们要看使徒后来在他们侍奉期间有何教导。让我们从耶稣开始。
耶稣在祂地上工作期间证实了旧约圣经的教导，就是圣灵是上帝祂自己，圣灵是一个位格。但耶稣也启示出一些新的事，就是圣父、圣子、圣灵是上帝之内三个不同的位格。这就是犹太人对耶稣如此生气的其中一个原因，祂宣称自己是上帝，这就大大得罪了他们。正如约翰在约翰福音5章18节评论所说：
所以犹太人越发想要杀祂，因祂不但犯了安息日，并且称上帝为祂的父，将自己和上帝当作平等。（约翰福音5章18节）
犹太人错误认定耶稣不可能是上帝，因为天上的父已经是上帝。他们正确认识到只有一位真上帝，但他们错误地从这得出推论，就是上帝只是以一个位格存在。这很有可能就是耶稣指出圣灵是一个位格时，犹太人并没有发怒的原因。但他们必然错误认定，耶稣只是指上帝是圣灵。我们在马太福音12章和马可福音3章看到这一点，在当中耶稣解释祂赶鬼的能力。在马太福音12章24节，法利赛人控告耶稣“靠着鬼王别西卜”赶鬼。耶稣在28节回应说，祂是“靠着上帝的灵”赶鬼。在耶稣更广阔教导的背景之下，很显然祂指圣灵是与圣父分别的一个位格，但没有迹象表明法利赛人把握住祂这句话的重要意义。
耶稣在与跟从祂的人的私下讨论中甚至说得更直接。祂对圣灵有独特位格的最完全教导，可以在约翰福音14到16章找到。这几章是耶稣“告别讲论”的一部分——这是祂对十一位忠心使徒最后的话，为要预备他们接受他的死。耶稣在约翰福音14章16到17节说：
我要求父，父就另外赐给你们一位保惠师，叫祂永远与你们同在，就是真理的圣灵，乃世人不能接受的。因为不见祂，也不认识祂；你们却认识祂，因祂常与你们同在，也要在你们里面。（约翰福音14章16-17节）
不信的犹太人，连同其余的世人并不知道圣灵是与圣父有分别的一个位格。但使徒已经从耶稣那里认识到圣灵独特的位格。耶稣贯穿祂的告别讲论，继续让他们关注圣灵独特的位格。祂在约翰福音14章26节提到：
保惠师，就是父因我的名所要差来的圣灵。（约翰福音14章26节）
祂在约翰福音15章26节讲到：
我要从父那里差保惠师来，就是从父出来真理的圣灵。（约翰福音15章26节）
祂在约翰福音16章7节补充说：
我若不去，保惠师就不到你们这里来；我若去，就差祂来。（约翰福音16章7节）
耶稣在约翰福音16章13节说：
圣灵……不是凭自己说的，乃是把祂所听见的都说出来，并要把将来的事告诉你们。（约翰福音16章13节）
耶稣贯穿祂的告别讲论，反复教导说圣灵是与圣父和祂自己不同的一个位格。圣灵要由圣父和祂的儿子耶稣差遣，圣灵要说圣父告诉祂要说的话，祂要取代圣子，作为在祂百姓当中上帝积极的同在。因此，圣灵既不是圣父也不是圣子。祂有祂自己独特的位格。
我认为我们当中许多人听到圣灵这一个词的时候，可能很容易想到风，有时我们可能很容易想到这是一种“它”，但是当你看约翰福音14到16章，你会发现圣灵的位格有一些非常独特的方面。主耶稣基督指圣灵是“祂”，意味着这并不是一种“它”，而是有位格的。但祂不仅有一个位格，祂从哪里来，事实上祂从天上来这事实，很清楚是一种标志，表明祂实际上也有上帝的本质。耶稣也使用另一个词，就是“另一位”保惠师，与祂不同，但仍然继续做祂已经在做的事。耶稣也指出圣灵是真理的圣灵，这一些特征是只有耶稣基督才拥有的。祂刚刚告诉我们，祂就是道路、真理和生命。因此圣灵在位格方面有所分别，但从这一方面来说，就是正如主耶稣基督是真理，而圣灵也是真理的圣灵，那么圣灵就有与主耶稣基督同样的实质。
— 乌亚尼·斯都牧师
耶稣在马太福音28章19节的大使命中也让人注意到圣灵独特的位格，祂说：
所以，你们要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他们施洗。（马太福音28章19节）
在中文和希腊文中翻译为“名”的这词，在这里是单数，这里把父、子、圣灵列为同等。
大使命的这一部分通常被称为是一种“三位一体的表述”，因它列举三位一体所有三个位格的名字的方式，指出他们在神性之内有联合的成员身份。当耶稣说圣父、圣子和圣灵都共享单独一个名的时候，祂就是表明他们都享有上帝自己的权柄——指的是他们必然都是上帝。耶稣也表明上帝所有三个位格都要在作主门徒的万民之上掌权。
在看了耶稣在新约圣经中的教导之后，让我们来看使徒对圣灵有什么话要说。
首先，我们应当强调，使徒相信旧约圣经和耶稣关于圣灵的一切教导。他们明白圣灵是完全的上帝，是与圣父和圣子不同的一个位格。只举一个例子，请听彼得在使徒行传5章3到4节说的话。在亚拿尼亚和他的妻子撒非喇在奉献金钱给初期教会的事上说谎之后，彼得对他们说：
亚拿尼亚，为什么撒但充满了你的心，叫你欺哄圣灵……？……你不是欺哄人，是欺哄上帝了。（使徒行传5章3-4节）
彼得说欺哄圣灵就是欺哄上帝，这就证明圣灵就是上帝祂自己。而且亚拿尼亚能欺哄圣灵这事实本身就证明圣灵有一个位格。保罗在哥林多后书13章14节证实了圣灵的神性和独特的位格。他这样结束他写的这封信：
愿主耶稣基督的恩惠、上帝的慈爱、圣灵的感动，常与你们众人同在！（哥林多后书13章14节）
保罗表明出对上帝是三位一体的认识，提到所有三个位格，在尊荣和祂归于他们的属性方面都是同等的。类似，在彼得前书1章2节，彼得描写相信的人是：
照父上帝的先见被拣选，藉着圣灵得成圣洁，以致顺服耶稣基督，又蒙祂血所洒的人。（彼得前书1章2节）
这些三位一体的表述与耶稣在大使命中的说法类似，它们见证了这事实，就是圣父、圣灵和圣子耶稣基督都同等是上帝，享有同样的权能和荣耀，他们都是各自独特的位格。
使徒也从其他许多方面证实了圣灵完全的神性和位格。他们说祂有位格化的特质，如思想和情感。例如在使徒行传15章28节，圣灵决定旧约圣经的律法如何应用在外邦人身上。罗马书5章5节讲到祂的爱。以弗所书4章30节提到祂忧伤。使徒也讲到祂行出有目的的举动，就像罗马书8章26和27节讲到祂为教会代求，哥林多前书12章11节讲到祂按自己的意思赐给人恩赐。使徒也把不可传递的上帝的属性归于祂，就是那些只有上帝才拥有的属性。例如保罗在以弗所书1章17节描述了祂的无所不知，在哥林多前书2章10到11节说到圣灵知道上帝知道的一切。希伯来书9章14节把圣灵称为“永远的灵”，表明祂在创造之前已经存在，祂继续存在，直到永远，不会中断。
但使徒见证圣灵是三位一体一位成员的其中一种最常用方法，就是把旧约圣经的默示和作者身份归于祂。彼得在使徒行传1章16节讲到：
圣灵藉大卫的口，在圣经上预言……（使徒行传1章16节）
保罗在使徒行传28章25节说：
圣灵藉先知以赛亚向你们祖宗所说的话是不错的。（使徒行28章25节）
彼得在彼得后书1章20和21节提供了圣经对圣灵写作圣经这工作最完全的概括，祂说道：
经上所有的预言没有可随私意解说的；因为预言从来没有出于人意的，乃是人被圣灵感动，说出上帝的话来。（彼得后书1章20-21节）
通过默示圣经，表明圣灵的位格和神性，我认为这是让人惊叹的。我们在这里讲的是上帝的话语，然而上帝的话语经常是通过圣灵赐给我们；我们反复听到“耶和华的话”，“圣灵说”，“大卫说”，“摩西说”这样的说法，而这些可以说是配合在一起的。这是圣灵的其中一个首要的工作。上帝的话是圣灵的话，圣灵的话就是上帝的话。
— 斯科特·霍雷尔博士
除此以外，当圣灵如耶稣应许那样最终浇灌在教会身上时，这就证实了使徒对圣灵完全神性和位格的认识。使徒行传2章记载，在耶稣升天之后第一个五旬节，全教会以一种非常壮观的方式领受了圣灵的恩赐。有看起来像火一样的舌头降临在他们身上，他们用各种语言讲述福音。从这时候开始，使徒就得着恩赐，证明上帝在所有创造界之上的大能。他们得着能力医治病人，让死人复活，行了许多别的神迹，见证圣灵有上帝的大能和对人的恩待，这是真实的。
很清楚使徒看到圣灵是在三位一体当中一个独特的位格。他们认识到旧约圣经暗示了这事实，他们认识到耶稣也启示了这一点。但是当圣灵推动历史朝着上帝拯救作为的新阶段发展时，他们也经历了圣灵大能同在的现实。圣灵以大能浇灌在他们身上，使他们行出神迹，从上帝领受启示，甚至受到默示写成新约圣经。
在我们论述三位一体中的圣灵这一课，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探索了圣灵论的历史发展，关注的是旧约圣经和新约圣经。现在我们准备好来讲最后一个主要话题：在教会历史上正式的圣灵论的发展。
在头几个世纪，初期教会努力解释和概括圣经对圣灵的教导。圣经总是教导说只有一位上帝，圣父、圣子和圣灵都是同一位上帝。但是，很明显这是一个复杂和充满奥秘的观念，因此基督徒常常对于如何解释和定义这一点有意见分歧。
我们要分四步看圣灵论在初期教会历史中的发展。首先，我们要看使徒信经对圣灵的证实。第二，我们要探索得到正式阐述的三位一体教义 。第三，我们要看这教义是如何反应在尼西亚信经当中。第四，我们要提到三位一体在本体和实施之间的分别。让我们首先来看使徒信经。
使徒信经源自地方的洗礼信条，日期最早可以追溯到主后200年。这些信条是要求初信之人受洗时要确认的。一些古代的记载表明，一个人受洗时，他/她应表明三种确认：一种与圣父有关，一种与圣子有关，另一种与圣灵有关。而使徒信经的结构是围绕这些确认建立。按这样的结构，它在礼仪方面把圣灵放在与圣父和圣子同等的地位上。使徒信经这样做，是因为它反映出初期教会的信念，就是圣灵是在非受造的上帝当中第三位独特的位格，与圣父和圣子有同等地位。
而且，在使徒信经的结构之内，三位一体每一个位格不同的工作都列在祂的名下。因此使徒信经说圣父是创造天地的主。关于圣子，使徒信经列举了祂的受孕、出生、死、埋葬、复活、升天和将来再来。使徒信经提到圣灵是为教会负责，把救恩应用在信徒身上的那一位。
使徒信经指出圣灵是三位一体中一位完全的成员。使徒信经的轮廓无可否认是三位一体性质的：“我们信上帝，全能的圣父， 创造天地的主。我们信我主耶稣基督，上帝的独生子；因着圣灵感孕……我们信圣灵；信圣而公之教会；信圣徒相通……等等。”，因此当中三位一体的模式是非常清楚的，对于这三个位格每一位发挥的主要作用都有一些阐述，因此圣父是创造天地的主；圣子是由童贞女马利亚所生，成长，并且作为为罪献上的祭物死在十字架上；圣灵的角色实际上现在首要表现在教会，圣徒相通，罪得赦免，以及在今天基督身体的作为上。
— 西门·沃伯特博士
尽管事实就是，使徒信经指出圣灵完全的神性以及祂完全的位格，但它仍没有提供对三位一体教义的清楚定义。它包含所有正确的元素，但是并没有制订出教会最终接受的词汇。结果就是，即使人不认同圣灵是第三位不同的位格，与圣父和圣子有同等地位，但他们仍可以说他们认同使徒信经的说法。
提到使徒信经如何反映出在教会历史上圣灵论的发展之后，就让我们来思想得到正式阐述的三位一体教义起初的阶段。
上帝以三位一体存在，这是极奥秘的事，这是如此远超我们的经历，以至于我们很难思想这一点，更不用说加以说明了。所以初期教会为了能讨论他们对上帝的信念，对他们有用的，就是找到一致的方式讲述上帝。初期教会在这方面极大部分的工作，都是得益于初期教父神学家特土良的作品。
特土良是一位著述甚丰的基督徒作家，生活在大约主后155年到230年之间。他使用并推广了拉丁文trinitas (TRIH-nih-tahs)这一术语，以此来指圣经对上帝作为圣父、圣子、圣灵存在的教导。Trinitas这一个词可以翻译为“三”或“三元”，但是在讲到上帝的时候，我们把这它翻译为“三位一体”。
特土良也使用了拉丁文persona (per-SOH-nah)这一个词，我们把它翻译为“位格”——用来指圣父、圣子和圣灵不同的位格。他使用了拉丁文substantia (sub-STÆNT-ee-a) 一词 — 意思就是本体或实质 — 来指上帝的存有，是圣父、圣子、圣灵所共有的。这就是传统上三位一体的定义是如此说的原因：
上帝有三个位格，但只有一个本体。
当然，教会并非没有经历艰难就达成了对三位一体的这种认识。在导致这种定义之前的对话当中，圣灵常常处于争论的中心。有一些人，例如第四世纪的神学家，赛巴斯特的尤斯塔修斯错误地相信圣灵既不是自存的上帝，也不是一个受造的生命。就连教会的信条也没有提供许多细节，让全体基督徒可以确认。例如，使徒信经仅仅说“我信圣灵”。最早的尼西亚信经是在主后325年由第一次尼西亚大会写成，只是说“我们信圣灵”。
因着这种不够清晰的结果，人引发许多争论，说明三位一体教义的细节。事实上，这争论如此激烈，以至于在罗马皇帝君士坦丁二世统治期间，以及在他去世之后不久，教会中许多人实际上是拒绝了三位一体的教义，至少拒绝了我们今天所知道的形式。在主后351年召开的第二次舍米安大会，以及在主后357年召开的第三次舍米安大会都通过了那称为是“亚流派异端”的教义。这种教导否认圣子在神性之内完全的成员身份，否认圣子与圣父有同等的实质或本体。在历史的这个时期，教会的许多部分普遍拒绝了他们之前接受是符合圣经的那种三位一体教义。
现在我们已经从使徒信经到初步正式制订的三位一体教义，看了教会历史上圣灵论的发展，现在让我们把注意力转向尼西亚信经。
正如我们已经提到的，在主后325年写成的最早的尼西亚信经，对圣灵的阐述非常之少。但鉴于出现的争议，人召开了另一次教会会议，辩论和解决关于三位一体的问题。在主后381年，第一次君士坦丁堡大会召开。人拒绝了亚流派异端，捍卫尼西亚大会对三位一体的认识。他们也修订并且扩充了尼西亚信经，使得亚流派和其他否认上帝作为三位不同，非受造的位格，一个本体永远存在的这些人不再能确认这信经。论到圣灵，扩充的尼西亚信经是这样说的：
我们信圣灵，赐生命的主，从圣父出来，与圣父圣子同受敬拜，同受尊荣，曾借众先知说话。
这版本的信条有时称为尼西亚－君士坦丁堡信条，这是为了把它与原本的尼西亚信经分别开来。
有可能这种对圣灵扩展的强调，至少部分是因凯撒利亚的巴西流的作品所致，他生活在大约主后330年到379年之间，巴西流的著作标题为De Spiritu Sancto (dā SPIH-rih-tū SAHNK-tō), 或论圣灵，这本书极富影响力，驳斥了像尤斯塔修斯这样的人的信念，此人拒绝承认圣灵完全的神性。巴西流也强调，因圣灵是上帝，祂就配受人敬拜。尼西亚信经对圣灵扩充的说明本身就构成了一种敬拜形式，因这信条成了教会敬拜礼仪的一部分。但这些说明也帮助了教会，让教会更广泛聚焦在他们其余的礼仪和祷告当中对圣灵的敬拜。
在第四世纪人对敬拜圣灵产生了很有意思的争论。凯撒利亚的巴西流在《论圣灵》这本著作中告诉我们，他的教会使用两种敬拜礼仪。第一种敬拜礼仪是在圣灵中，通过圣子赞美圣父。第二种敬拜礼仪是与圣子，连同圣灵一道赞美圣父。一些在方向上是亚流派的人拒绝这种敬拜礼仪，因为他们其实并不相信圣灵是上帝。但如果按圣经教导的，我们就有充分理由相信圣灵是上帝，那么我们表明对祂的敬拜、颂赞，赞美祂的真本质，这就是恰当的了。
— 科斯·约翰逊博士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从使徒信经，正式阐述的三位一体教义，以及尼西亚信经的角度看了圣灵论在初期教会历史上的发展。现在让我们来讲一讲三位一体本体和实施之间的分别。
教会历史向前推进的时候，神学家最终从两个不同角度来认识三位一体。他们开始讲到本体的三位一体和实施的三位一体。
本体这个词指的是生命和存在，所以“本体的三位一体”这神学术语与三位一体当中圣父、圣子、圣灵的存在相关。从这角度来看，圣灵在权能和荣耀方面与圣父和圣子同等，并且与他们同有上帝一切属上帝的属性。如韦斯敏斯德小要理问答第4问答所说，全部三个位格的“本性，智慧，权能，圣洁，公义，恩慈，诚实，都是无限无量，无始无终，永无改变的”。
你会记得尼西亚信经的尼西亚－君士坦丁堡版本是这样说的：
我们信圣灵，赐生命的主，从圣父[和圣子]出来。
西方教会后来扩充了这份信经的拉丁文版本，在这句话结束的地方加入了filioque (fil-ee-OH-kwā)一词，意思就是“和圣子”。所以在西方现在大多数教会使用的一个版本说，圣灵是“从圣父和圣子出来”。
一些神学家把圣灵的出来理解为是本体方面的，这就是说，他们相信圣灵的位格在亘古从圣父，或从圣父和圣子“呼出”。但其他人理解圣灵的出来是实施三位一体的一种实施。
“实施的三位一体”这神学术语指的是圣父、圣子、圣灵如何彼此互动，特别是在创造方面。从这角度来看，每一位都有不同的角色和不同的责任，甚至有不同的权柄。
圣经的许多部分说，圣灵甘愿服侍圣父与圣子。例如，祂由圣父和圣子差遣或赐下。圣经在例如路加福音11章13节，约翰福音14章26节和15章26节，使徒行传2章33节这样的地方教导了这一点。圣灵降临的时候顺服圣父和圣子，做祂们差遣祂来做的工。我们从好像约翰福音16章13节，罗马书8章11节，彼得前书1章2节这样的地方看到这一点。
因有这些经文，许多神学家就说，在实施的三位一体内部，圣父和圣子有比圣灵更大的权柄。即使如此，很重要的就是要强调圣灵依然完全是上帝，这种权柄结构存在，是因为祂们都要、并认同这一点。所以圣灵并没有在任何方面次于圣父和圣子。
很重要的就是要看到在本体的三位一体和实施的三位一体之间的分别。这是神学家作出的非常有用的分别，帮助我们查考三位一体教义时避免大量混乱。我们讲到本体的三位一体时，指的是它的性质。我们指的是这事实，就是三位一体的三个位格——圣父、圣子和圣灵——在本体、权能和荣耀方面是同等。当然，他们当中没有一位在这方面超越其他两位。圣父是上帝，圣子是上帝，圣灵是上帝。我们可以这样说：圣父是百分百的上帝，圣子是百分百的上帝，圣灵是百分百的上帝。但是在他们的角色，他们的角色分工方面，我们讲到的就是实施的三位一体。我们这样说的意思，就是圣经教导我们，正如我们已经说过的，虽然三位在本体、权能和荣耀方面是同等，然而在祂们不同的工作或角色方面，我们在圣经中看到，圣父在拯救中的角色，是拣选人得救。圣子是行出救赎的工作，为我们死，圣灵把救赎的工作施行在人身上。当我们讲到实施的三位一体，我们看到当中也有圣子顺服圣父，圣灵顺服圣父和圣子。这并不意味着在本体方面圣子次于圣父，或在这种意义上圣灵低一等，而是我们可以说，通过互相认同，祂们甘愿顺服圣父的权柄。
— 大卫·科雷亚博士
圣灵的教义用了好几个世纪时间才正式形成，但这并不意味着教会并不总是相信圣灵论的中心元素。毕竟，历世历代的教会都接受圣经，而圣经清楚教导说，圣灵是完全为上帝的位格，是神性同等的成员。这而是说，圣灵论的正式形成是分阶段发生，通常是出于对异端的回应。神学家认识到他们需要提供更多细节，更清楚沟通，为的是防止其他人落入错谬。这些说法已经经受住了时间考验。贯穿几个世纪之内，几乎教会所有的分支都确认圣灵在三位一体中角色的同样信念。
我们在论述三位一体中的圣灵的这一课，探索了旧约圣经如何从上帝的灵的神性和位格的角度来讲上帝的灵。我们看到这种理解如何在耶稣和祂使徒之下的新约圣经得到扩展，我们已经纵览了教会历史上的圣灵论，看了使徒信经，三位一体教义的正式形成，尼西亚信经，以及三位一体本体和实施之间的分别。
认识三位一体中的圣灵是谁，这是认识圣灵在我们生命中作为的很重要一部分。正如我们在以后几课要看到的，圣灵甚至比圣父与圣子更亲自地与我们相处。祂住在我们里面。我们依靠祂得属灵的力量，在我们犯罪的时候经历上帝的饶恕，在圣洁中长进，在信心中坚忍，得到恩赐让我们可以服侍其他人，还得到许多其他的祝福。认识到住在我们里面那一位是有位格、 我们父、我们主和救主的完全上帝圣灵，这就帮助我们认识祂的工作，从而更好地配合祂在我们生命中正在做成的工作。